而在?此时,年轻的妇人着急地扶着位同样?被绑了手腕、嘴里塞细棉的女子。女子身形单薄,整个?人摇摇欲坠,被人扶着时身体仍旧止不住地下滑。
等看清外面站着的人时,他的瞳孔紧缩到成?了墨点,也顾不上依偎在自己怀里的女子,匆忙站起?身又惊又俱地朝着外面走过去,“淑敏……你……你这是……”
裴延年上前一步,将两?个?人挡在?身后,“江大人,且慢。”
听见“江大人”三个字,江仲望的脸黑得更厉害了,哪里不明白自己这是中了全套。眼下也不是发生争执的时候,而是要?想?尽一切办法?将徐氏稳住,言辞激动起?来,“这是我们夫妻二人的事,同你们有何干系,让开!”
裴延年没说话,居高临下地看过去,寸步不让。
江新月感受着身上的重量,更加担心起?徐氏,连忙将巾帕解开。
江仲望言辞激烈,若不是裴延年实在?有威慑力,只怕要?直接动手过来。
可闹成?这个?样?子,徐氏仍旧没有任何的反应,她像是一具没了生气的精致木偶,眼神呆愣,尚且没有从打击当中回过神来。
江新月手心发汗,生怕她在?这时候出了问题,附在?她的耳边不停地叫着“娘”。
一声声的,将徐氏的理智拉回来,她的眼珠子缓慢地转动着,看向?面前衣衫不整的男人,又越过他看向?跌坐在?地上背过身去的卢苏氏。
她是认识卢苏氏的,关系不算亲密却也经常来往。
那时候江仲望说,卢正德在?公务上帮了他很多?忙,让她和卢苏氏多?走动走动。
她在?想?,是江仲望想?要?她同卢苏氏多?走动走动,还是他希望能?借着这个?机会多?见卢苏氏两?面?
她已然分不清楚了。
天寒地冻中,她感觉有一张湿冷的帕子捂住自己的口鼻,逐渐地连呼吸都变得困难,然后是生理性?的反胃。
在?那一瞬间,她好像又回到了当初,回到项家的门对她合上任由徐家将她带走的时候。
她不明白自己明明是项家的姑娘,明明在?项家生活了十几年,怎么就成?了外人,然后再成?为徐家的外人?
她站在?项家的门口,对着门敲啊敲,将过往的虚幻的梦境一声声敲碎。
然后就遇上了江仲望。
时光长河里,年轻的男子还有几分腼腆,低下头朝着她伸出手来说,“淑敏,我会对你好一辈子的。”
她真的信了,也拼了命想?要?抓住自己被命运垂怜赏下的那么丁点儿幸福,不管不顾地追逐上去。
怎么连这个?都是假的呢?
昔日年轻清隽的少年变成?今日散乱着衣服,与同僚妻子厮混的中年男子,好像在?那个?瞬间,曾经的少年就立即死了。
江仲望要?冲过来,被问山及时拦下。他拼命地想?要?冲出阻拦,朝着徐氏的方向?伸手,叫喊道?:“淑敏,我可以解释的。这一切都是阴谋,是这个?白眼狼不想?你生下孩子,故意做了这个?局来诬陷我的!”
“她也是诬陷吗?”徐氏抬起?颤抖的手指,指向?不远处的女子,努力忍着才不让眼泪落下来,“你说她是你唯一的妻子,那我又算是什么?”
江仲望顺着她的手回头在?卢苏氏身上掠过,又迅速转过头来。他嘴唇上下翕动想?要?解释,却说不出一句话来,都已经被捉奸在?床,还能?怎么反驳。
可徐氏不能?离开怀远侯府,最起?码现在?不能?。
他想?到后续的乱子,背部冒出细密的冷汗,大脑却在?飞速运转却没有一个?好的办法?。他肩膀完全松懈下来,狼狈地低下头,再抬起?头时他的眼眶已经通红,定定地看向?徐氏。
“我只是想?,我们能?有一个?孩子。”
江新月看笑话般看着他的漏洞百出,其他人也都没说话。
而就在?这时,江仲望一下子冲了过来,一把握住徐氏的手,急切地道?:“淑敏,我也没有想?过会变成?这个?样?子。我是爱你的,我比任何人都要?爱你,但是我当时真的昏了头,得知你不能?生育的消息之后,犯下如此的罪过来。你惩罚我好不好,你来惩罚我!”
他握住女子的手腕,带着她往自己的脸上扇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