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平生可不管这些后宅的弯弯绕绕,直接给江伯声和江仲望定了日子。到?时间没有见到徐氏的嫁妆,就直接弹劾江家私德不休。
江伯声气得都快要呕血,江仲望更是双目充血,就差想冲到镇国公府来要个说法。
江新月去找裴延年的那一日,要是再去得早一点,就正好能瞧见这些热闹。
而?江明珠和江明蓁两姐妹在私底下写了封信给她?,没有任何的指责和不满,而?是请她?帮忙拿个主意,三房应该要怎么办?
江明珠和江明蓁真的不生气江新月对于怀远侯府的冷漠吗?当然也?生气,不过她?们更懂得权衡利弊。眼见着怀远侯府已经日薄西?山,没必要在这个时候再去得罪江新月。
江新月其实对这两个堂妹没有多少的厌恶,毕竟姑娘之间的小打小闹远远没有上升到?欺凌的地步。她?也?就给出了一条明路——分家。
现在的怀远侯府就是暴风雨中摇摇欲坠的船只,只要一个浪头?打过来,就会有翻船的风险。与其在船上惴惴不安地祈祷,倒不如用仅有的材料做出一条小船直接离开。
姐妹两最后也?不知?道怎么说服江叔名和范氏,两个人居然真的提出了要分家的事。江伯声和江仲望自然不同意,现在江家大不如前?,原先不起眼的江叔名就显得重要起来。
可?范氏这次是铁了心,她?还有两个女儿没出嫁,可?不能因为二伯的破事连累名声,就闹了起来。
江家的热闹就接连不断,你方?唱罢我登场,比外?面放的爆竹还要有年味。
这件事还多亏了项家舅舅,江新月问心不在焉的娘亲,“听说你的东西?都已经放回徐家,这么多日,我们也?没有回去,也?没有去项家感谢项家舅舅。要不然等你的身体好一点,我们去徐家,请舅舅陪着我们一起去项家拜访?”
“再说吧。”
“这可?不是再说的事,我们就在求人的时候找过一次项家。”江新月看出了她?的不情愿,又想到?了她?对项家奇奇怪怪的态度,忍不住问道:“你和项家舅舅,关系不好?”
也?不像啊,要真的是关系不好,项家舅舅怎么会在还不清楚全貌的情况下主动帮忙。要知?道这两个人可?是有十几年的时间不曾见面,可?不能用简单的“念旧情”三个字就可?以?概括。
徐淑敏听她?一口一个“项家舅舅”,眉心直跳,“你再过几个月就要生产,照顾好自己才是第?一要紧的事,不要操这么多的心。”
“那?你为什么不去?他不也?是你的哥哥吗?还是说当初项家对你不好?”江新月追问。
“项家对我挺好的。”徐淑敏立即否认,将手里缝制了一半的衣服放在桌面上,没去看自己的女儿,叹了一口气,“我不想叫他看我的笑?话。”
江新月虽然不赞同娘亲的说法,但是也?不能真的把人压着带过去。“那?我去找舅舅,同舅舅一起去项家。”
“不行!”徐淑敏反对。
她?都有点无奈了,将装了针线的小箩筐放到?桌上,“那?你说怎么办,都在京城,就真的不来往了?”
这就是不可?能的事。
徐淑敏也?知?道自己的反应站不住脚,紧张地捏紧自己的拳头?,语气干涩,“就不能让别?人去吗。”
江新月没说话,两个人又闹得不欢而?散。
可?她?对这件事上了心,回去就让人准备好了送给徐家和项家的礼物,专门挑了一个官员休沐的日子带着人出门了。
等到?了徐家,江新月才知?道徐宴礼也?在。
他着一身烟蓝色长袍坐在镂空花纹的圈椅上,身后花几上的碧绿色兰草叶垂在他的肩膀上,眉目清远悠长,整个人更像是从画中走出来一般。
这还是两个人自她?成亲之后第?一次碰面,明明就没有多长时间,却给她?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来。
徐应淮看着面前?的两个孩子,顿了顿,“初初,过来坐吧。”
江新月这才回过神来,坐到?徐宴礼的对面之后指了指自己的身后带来的礼物,“舅舅,你不是说喜欢徽州的墨,我特意找了一组送给您。这里还有给舅母的浣红绫,我觉得难得就一起带过来了。”
她?看向徐宴礼,“我不知?道你也?回来了,就没来得及准备。”
“我也?是听说了姑母的事,突然回来的,你不知?道很正常。”徐宴礼眼下有一层淡淡的淤青,问道:“姑母呢?她?身体可?好些?”
“好了很多,大夫说调养一段时间就成。在清风院,都是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烦心事少了很多,她?也?不用跟着忙得团团转。说起来,前?几日我……父亲还上门,我便?让人说我不在府上,就让他回去了。”
徐宴礼脸色又难看几分。
徐应淮却惊讶道:“江仲望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