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在下去一定没完没了,』我看着墙上的鐘,指针刚好落在十点半的位置,『散会吧!明天还要早起。』
回房后,我们先轮流盥洗,接着又一起看了一下电视,才准备熄灯。
这样和同儕二十四小时相处的机会很少,所以情绪一直都很亢奋,即便累了一天,熄灯后还是话题不断,捨不得马上入睡。
『你到底要确认什么?』望着天花板我问隔壁床的佑丞。
「说了你们也不懂。」佑丞的声音从右边传说。
「就是不懂才问。」柏睿睡我旁边。
「对啊!」汤姆说,「说不定我们也能提供点意见给你参考。」
「不用,我最怕你们提供意见了。」佑丞一口回绝,「餿主意三人组。」
「说嘛!」我们三个起鬨,「说嘛说嘛说嘛!」
「好啦!烦死了。」佑丞考虑了一下,「不过不准笑,知不知道?」
『笑的是小狗。』我立刻做出承诺。
「真的。」柏睿和汤姆也答应。
「看你们都拍得很随便,」佑丞有些不好意思,「所以,我想确认有一些和班长的合照拍得好不好。」
『害羞个屁啊!哈哈哈,』大笑之馀,我也不忘履行承诺,『汪汪汪。』
「好啊!说不笑还笑,死定了你。」佑丞起身直接跳过来,双脚往我身上一夹,「让你嚐嚐我的夺命剪刀脚。」
『你们两个别在旁边看快救我啊!』我拍床求饶,不得不说佑丞的夺命剪刀脚真的很厉害,别看他脚细细的,夹起来力道之大都快让人喘不过气了。
柏睿和汤姆在旁边一直笑,完全没出手相救的意思。
『大侠饶命,小人下次不敢了。』我痛到眼泪都快飆出来了。
「不敢?」佑丞先是放松,再用力一夹,「用狗语跟我道歉。」
『汪汪大爷,汪汪您汪汪大人汪汪有汪汪大量,汪汪请汪汪原谅汪汪我。』我用国台语之外最擅长的第三种语言死命求饶。
「再敢造次,」回自己床舖前,佑丞撂下狠话,「下次就夹爆你。」
『他们两个也有笑,』死里逃生后,我痛苦地揉着被攻击的部位,『为什么只夹我?』
「笨。」佑丞已经躺平,「他们的身材只夹得到脂肪,根本不痛不痒,不夹你我夹谁?」
还真有道理。『你们最好只顾看戏。』我哀怨地说。
汤姆不救就算了,怎么连柏睿都逃离战场隔岸观火。
「汤姆说总要有人牺牲。」柏睿的口气中充满歉意,「对不起啦!」
『死汤姆,下次......』我想想不对,佑丞应该打不过他才对,所以马上改口,『下次帮我打爆十七号。』
「没问题。」汤姆一口答应,顺便送我一个大姆指。
佑丞没有反驳也不敢反驳,因为汤姆的手臂已经练到和他的大腿一样粗了,平常斗斗嘴可以,要像刚才的场面,求饶的绝对是狗屁夺命剪刀脚。
『不说了,明天六点半就要起床,』我继续揉着隐隐作痛的腹部,『大家晚安吧!』
「晚安。」他们三人同时说。
互道晚安后,终于结束既愉快又漫长的一天,而这些满满的愉快中,让我感到特别开心的,又莫过于原本因为发烧没办法来的苏唯星最后还是来了。
『爸,晚安。』我补了一句『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您了。』
「去死啦!」佑丞笑骂。
接着又是一阵嘻闹,只是没多久后就变成规律的打呼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