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灼沉默了下:“梨树……”
楼烬把手放下去:“不用谢,纯属是我闲得慌。”
江灼学着楼烬的样子在对面一棵树下坐了下来, 却并不敢直视楼烬。
之前身体上的那些反应把他自己都吓到了,这三天来他一刻不停地冥想,好不容易才把那团火压了下去。
那团火是因楼烬而起的,而楼烬甚至什么都没做, 只是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而已。
想到这, 江灼只觉得那难以名状的酥痒又攀上了耳畔,便无意识地挠了下耳尖。
楼烬道:“有虫子吗?”
江灼:“……嗯?”
楼烬指了指他通红的耳廓。
江灼轻咳一声,转移了话题:“这次……多谢,不过我不是有意栽赃你的。”
楼烬道:“知道, 你是有求于我,怕我跑了找不到人。”
“那你要怎么样才愿意答应?”
“……就算我答应了,易明也一定不会帮你。”
“我来说服他,”江灼身体稍向前倾, “我不会亏了他的, 只要你能搭个线,让我见他一面就行。”
楼烬稍顿,道:“那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江灼自然应允:“我有问必答,之后这事就这么说定了。”
楼烬不点头不摇头, 只问:“你是怎么死的?”
“……你怎么知道的?”江灼睁大眼。
“我找到了你的墓,”楼烬道, “还有班仪,武高,班小轩的,还有傅云。”
江灼道:“你又去无上宫了。”
“以前在冥界的时候我问过你是哪里人,你说你是村子里的人,”楼烬接着说,“这就让我有点搞不懂了。你到底是妖,还是鬼?”
江灼目光渺远,很认真地想了很久,转过头来回答:“我是魔。”
楼烬有点无语:“……要你说?”
江灼抿了抿唇。
楼烬吸了口气,重新发问:“我是问你本来就是从妖堕魔的,还是你作为妖死了之后成了鬼,然后再修炼成魔的?”
江灼这次没有想那么久,道:“我是从妖直接堕魔的。”
“那你怎么死的?”
“我没死过。”
“没死过哪来的坟?”楼烬蹙眉,这总不能是如炼开的玩笑吧?
江灼的表情淡了,好像蒙了一层纱一样,有那么一瞬间仿佛回到了楼烬和他初识时那副提防又疏离的样子。
楼烬换了一个问题:“那班仪他们怎么死的?”
江灼:“不知道。”
楼烬:……
一问三不知。
他起先觉得是江灼不想答,但又很快意识到江灼是真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