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t有缘无分。
痴心错付。
林牧望着天花板,叹了一小时内的第108次气,熟能生巧,一口气叹得哀怨凄婉,百转千回,简直就是一首山路十八弯。
如果由着他这么继续下去,大概不出三天,就能凭着叹气挑战鸡尼斯星际记录,刷新全宇宙人民对叹气的认知。
凌成尧从客厅走到卧室,四下看了一圈,问林牧:“蛋挞呢?”
林牧幽幽答道:“谁知道呢……”
凌成尧此时身形大概十三四岁,走到床边,抬手在林牧额头试了试温度,正常,见他没反应,又在他头上揉了揉,还没反应,就又捏了下脸,依然没反应,就俯身过去……
啪——!
一个枕头拍在凌成尧脸上。
林牧:“别惹我,烦着呢,也别问,问就绝交。”
凌成尧又在他头上摸了摸,继续去客厅折腾。
他要给蛋挞做个新窝,刚刚做到一半,想让这颗胖子试试尺寸,结果到处都没找到。
算了,直接做大一点。
林牧听到自己床下传来轱辘轱辘的响声,好似老驴拉磨,但没太在意,毕竟他在思考一道世纪难题——
保温桶里的肉汤,再不吃就要凉了,但吃了就没有了。
像极了痴男怨女为了恋爱苦恼的样子,不表白就来不及了,表白就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又是一声叹息。
凌成尧做好龙窝回来,站在床边把摸额头揉头发捏下巴捏脸颊的动作全部做完一遍之后才问:“蛋挞呢?”
林牧半睁着眼睛,“普通蛋挞还是葡式蛋挞?我选榴莲馅儿的。”
凌成尧:“……”
他有一种不成熟的错觉,仿佛自己在林牧心里的分量,还不如一份食材。
如果由着他继续沿这个思路深究下去,一位正直优秀的大好青年从此走上黑化之路也是有可能的。
就在某些危险念头即将从混沌之中诞生的时候,床下又传来了老驴拉磨似的响声,林牧正在神游天外无暇顾及,凌成尧却朝床下看了一眼。
然后。
躺在床上挺尸的林牧感觉到自己被人抱了起来,接着听到挪动床铺的响动,他紧紧抱着保温桶,看到床铺正下方的地面上,赫然多了一个窟窿。
灰棕色的石板被打磨得整整齐齐,窟窿长宽不过一米,椭圆形——不管怎么看,都是小巨蛋的剪影。
石板边缘结了一层白霜,窟窿上方冒出白雾状的冷气。
林牧嘴角挂着难以名状的表情,冲着窟窿叫了一声:“蛋挞——”
话音未落,一颗冻成冰坨的小胖子就从地底窜了出来。
然后,胖胖地被卡在了出口位置。
它愣了一下,随即哗啦啦蹭掉冰壳,把身子从洞口挤出来,一头扎到林牧身上,欢天喜地地一通猛蹭。
过程中,蛋壳还在不断冒着凉气。
林牧一拳锤在蛋壳上,“你最好跟我解释一下,胖子。”
嘻嘻。
就像林牧最开始猜测的一样,冷库果然就是蛋挞偷的。
偷盗目的是为了随时随地冻成冰坨。
至于冷库里的一整根龙尾巴,以及各种冷鲜食材,以及各种储备材料,还有天花板地板墙皮温控照明这一整套系统,都只是无辜被牵连了而已,毕竟小胖子还没出壳,不会吃饭,想要的就只是一个凉丝丝的“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