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季纶:“怕什么怕,一只虎崽子,还能咬你们怎的?都给我挖,不准停!”
祝卿安冷了脸:“我再问一句,今日之事,萧大人停还是不停?”
萧季纶冷嗤:“停或不停,你都管不了。”
“好,那我就问问别人——”
祝卿安站起来,就着底下火光,迅速掠看能看到的人面相,很快指出一个——
“那位兄弟,眼角有痣的那个,对,说的就是你,别挖坟了,你这面相夫妻宫恶痣侵入,本就是感情不稳的象,不注意,夫妻关系很难好,我问你,你干这些丧良心的事,可有跟妻子商量过?”
挖坟的人一脸愕然,看了过来。
他没说话,没关系,祝卿安看的出来,这一给正脸看得更清楚:“你是不是总以为妻子跟你吵架,是因为你没本事,挣的银子少?其实不是,她只是总在担忧你,希望你心正念正,做点堂堂正正的事,你若想跟你妻子继续过下去,听我的,都改了,别挖坟了,找点正经行当,钱不多也没关系,她也不会离开你,我看你嘴型生的不错,不若去牙行试试,做个租卖房子的中人如何?”
“当然你若觉得我说的不对,就是想来钱快,非要多接这种活,那今年腊月之前,你妻子必同你合离,而你这命数,不会再有下一个妻子了。”
这人愣住,当真扔了镐,不敢挖了。
他挣钱为了什么,是过好日子啊,妻子生的好看,也爱干净爱美,他以为要满足妻子富足一点的生活她才能开心,如果妻子并不喜欢,不愿意他如此,这样下去还会合离,那他干这个做什么?
祝卿安又指出一个:“还有你,你妻子怀孕了吧,干这种阴私事,不怕有业报?”
“……你就更可惜了,你妹妹原本有桩好姻缘,近日就能说定,结果你干这个,眼看就要破,皆因你沾了这些因果,全家都要倒霉,你要不要考虑一下也放手?不然未来还能沾上你妹夫的光,有富贵一场……”
“还有你,身在——”
祝卿安陡然顿住,这个好像不能说?
这人的面相太忠,神太正,气也清,而且好像就在刚刚,和一个这边的亲兵眉来眼去了?
这是自己人啊!
什么身在曹营心在汉……
祝卿安轻咳两声:“你身在险崖,当更多留意自身,我觉得你跟萧大人干,不如跟主公干,未来有光,前程远大。”
他不只点出这一个,还一连点了好几个,以各种角度,道出他们的生平,分析他们的性格,明示或暗示他们,跟着萧无咎才有真正的前途。
最后,还直接扬声:“还有谁想算命?直接把八字报与我,我现在就给你们批!”
萧季纶怒不可遏,竟然把算命摊子摆到这儿来了?
竟然敢当着他的面,策反他的人!
祝卿安直接以行动告诉他,不止呢,他不但敢策反他的人,还敢策反他本人:“不是我说,萧大人这面相,福薄寡恩,下巴尖削,没什么耐劲,也注定晚来无运,无子送终——不若好好对待主公,珍惜当下,殷切关怀,或许他到时还能帮你摔盆打幡,不至太过凄凉。”
“你放屁!我有儿子,怎么可能无子送终!”萧季纶急了。
祝卿安下巴指了指那棺材:“你儿子这不是……”
“我家里还有一个呢!”萧季纶根本听不得这话,“你少在这里胡言乱语,蛊惑人心!”
正好此时有人响应祝卿安,直接报了八字:“小先生看看我!”
祝卿安也不含糊,直接给他批了:“……少年英才,无奈蹉跎,七岁失怙,十岁失恃,有志难伸……你本是千里马,奈何未遇良主,你是不是没见过中州侯?正好今日是机会,你要不要试试?”
这人一怔:“我的确一直在定城,侯爷常年戍边,从未得缘面见……”
萧季纶急了:“你他娘敢——”
这是他最看好的护卫,他故意压着,有意磨一磨性子,好方便以后使唤,怎么可以被哄了去!
祝卿安却突然阻了他的话:“要起风了,有落石之险,你且往左后退三步!”
那人根本没听清是什么意思,只是下意识照着祝卿安的话做,两息之后,也不用懂了,总之听小先生的就行!
这是一处山坳,山间大石被风雨侵蚀,数十年也没动过,他算是熟悉山间,并不觉得有险,哪知今日还真有点邪乎,风一吹,它竟然晃动了两下,像是日积月累的伤痕终于承托不住,滚了下来!
他若不后退这三步,这石头必然砸到他,死不死不一定,伤却是一定的。
很难说这是巧合,小先生确有真本事!
一时间,所有人看向祝卿安的眼神不只是敬畏了,还有狂热,感觉好像只要相信他,跟着他的话做,想要的都能得到,不想要的都能避开!
萧季纶怎么可能让祝卿安被捧到这种位置,他的人全部都不听话了,今夜不合葬,明晨无法成礼,他这一脉的风水怎么能护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