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韦坊主哪里是一般人,”祝卿安似乎又想起,“不过这器骨,讲究的似乎是阴阳调和,有阴气了,也得有阳气才行,可惜韦坊主……抱歉,我好像说多了。”
韦天鹏:……
虽然这事不算秘密,逍遥十八寨有头有脸的人都知道,他也已经不再介意,可被人当着面这么踩脸——
“祝、卿、安!我给你脸了是不是!”
祝卿安就是要闹个乱,好方便萧无咎出去,至于韦天鹏的孩子,他根本就没想帮忙找,何况韦天鹏现在还一脸死相,半个月都活不过去。
把这孩子找回来做什么?人家原本好好的,有自己的生活,结果非得来这同恶业纠缠,就韦天鹏沾的这些事,哪个不损气运?自己命盘但凡差一点都镇不住,要倒大霉的。
萧无咎被堵在这里,不大好出去,那他来了,不就是理由?这种场子里,往往正经的不太好使,不正经的反而好使。
祝卿安立刻伸手抱住萧无咎臂弯:“主公你看!他要打我!”
萧无咎犀利视线看向韦天鹏。
韦天鹏并不想和萧无咎作对,起码明面上不行,不可能在萧无咎眼皮子底下收拾他的人,只把拳头捏得咔吧咔吧响:“中州侯,请管好你的人!”
萧无咎:“韦坊主也最好管住自己的嘴,乱说话,是要招灾的。”
祝卿安适时表现出对房间的不喜,凑近萧无咎,贴近他耳朵:“我有个想要的东西,主公跟我出来下……”
这是要讨东西,又不好意思说?
“唉呀,好亲近啊……”齐束调侃,“我也想要,要不也加我一份?”
“你可拉倒吧,”冯留英一看这就是故意的,有私房话要说,一把把齐束拽回来,抬眼看过去,“我同萧侯也亲近,萧侯也给我买个东西?”
韦天鹏:……
不是,还能这么玩?
你们眼都瞎了么,中州这两个是故意的!
“抱歉,”萧无咎还真就听话起身了,“家里这位脾气不太好,我先失陪,你们好好玩。”
现场所有人:……
能不能别这么暧昧!以为这样,我们就看不出来你是装的么!
萧无咎还真没装,奈何,这群眼瞎的看不出来。
“主公这边走,”祝卿安提醒前路,“这边有灯,还挺多呢。”
出了门他才想起来,掌心写字有限,他忘了跟萧无咎说,护送逍遥香的人,好像不止一路。
萧无咎微颌首:“嗯,我会跟着。”
不是跟着灯光走,而是会注意跟踪,丢不了目标,只要护送者更改路线,不再经行易藏易躲的地方,他必中间拦杀!
“想要什么?”他看着拍卖台上的拍品。
已经又换了,不再是人,而是器物。
祝卿安笑了:“怎么你也……”
他没有想要的东西,刚才的话,只是借口,他知道逍遥十八寨是个特殊的地方,也提醒自己尽量情绪稳定的面对。
萧无咎看着面前人的眼睛,仍然精神奕奕,映着灿灿烛光,光彩却不如在中州那般肆意,那般享受:“是不是玩的不开心?”
如果忽略这些糟心的东西,被拍卖的骨器少女,恶心厌恶的逍遥香的话。
“也没那么不开心,”祝卿安垂眸,看着这浮华场,“就是觉得,有点漫长。”
萧无咎伸手,往他嘴里塞了颗东西:“越是繁华表象,越有阴暗滋生,稍后若再看到不好看的东西……记得躲开,知不知道?”
祝卿安眼底一亮,是糖诶!中州糖果铺子里的糖,他最喜欢的口味!
这男人什么时候带着糖出来了?他怎么没有发现?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甜蜜,好像轻轻一抿,就能化掉心间的阴霾。
他看到了萧无咎似乎有些满意的眼神,微微扬起的唇角,也看到了对方脚尖对着的方向。
“你要走?”
“离开一小会儿,”萧无咎叹息,“我家卿卿让我做事,怎能偷懒?”
祝卿安知道,他在说,拦截逍遥香的事:“可韦天鹏如此重视,护送之人一定不会少……”
相反萧无咎却不能带太多人离开,这里人多眼杂,若动静太大被发现,想也知道韦天鹏会怎么发疯。
“你带上小……”
“我不会带小白,”萧无咎知他要说什么,“他会留下来保护你。”
祝卿安蹙眉:“可你一个人——”
“没事。”
萧无咎已然往前,与他错身,擦肩而过时,大手颇有力度,又温柔的,拂过祝卿安额头,从额头到发顶。
祝卿安甚至头都不由自主抬了下,耳侧听到细微声响,沙沙声,应该是萧无咎衣袖擦过,又像春雨打在田间生发的嫩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