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永远也做不出来的东西……
祝卿安和萧无咎突然对视。
“你想到了?”
“你不也是?”
那就行了!
祝卿安又开心起来:“主公你好好努力!”
萧无咎:……
现场一片忙碌,根本用不到自己,祝卿安想了想,转回处理知野的尸体,虽然谈不上什么情分,但答应的事,他向来会做到。
萧无咎安排好一切,便也去帮他。
踏山选穴,挖坑,抬人过来……光做好这些,就已经是夕阳西下。
萧无咎替祝卿安擦去额角汗水:“为什么选这里?”
他不懂风水,也粗略看得出,这个地方,似乎不太像有讲究的洞天福地。
“他又没有后代,不必为子孙积福,自然选个喜欢的地方,此处安静,偏僻,高度够,无人打扰,能看到很好的风景,而且地势稳固,未来遇自然灾害的概率非常小,每天看着旭日东升,夕阳西落,吹山风,听鸟鸣,他应该会很宁静,很满足……”
祝卿安准备好一切,开始给知野整理衣服,起码擦个脸,干干净净,整整洁洁的上路:“他也算有福了,竟能得你这个中州侯亲自为他送葬,也不知我到时候有没有这个运气……”
萧无咎颇为无奈:“祝卿安。”
“好好知道了,不说了不说了,咦?”
祝卿安突然在知野怀里,衣襟最底下,摸出一张纸,很薄的纸,很柔软,但韧性很足,随便怎么贴肤搓揉,都依然完整,上面的字清晰可见。
“这是……故意留给我的?”
祝卿安见过知野的字,这些,一看就是他亲笔。
上面写了很多,朝廷形势,丽都现状,从内宫到国师,很多信息都是隐秘非常,别人查不到。
还说了自身境遇,数次和阎国师对抗,双方矛盾越来越深,下手越来越狠,上上次,他一时不慎,受了很重的伤,醒来后认了命,决定鱼死网破,杀不了阎国师,也得扒阎国师一层皮,遂上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对撞,是他故意干的,他掌握了阎国师最为在意的东西,又故意设局,飞蛾扑火般,让阎国师重伤了他,这一次,是真的濒死,他料准了,阎国师不可能不救他。
阎国师不在意任何人,但手上的利益,绝不会随意舍掉。
遂他提前服了毒。他太清楚,生死关头,时间有限,阎国师没太多方法救他的命,换血,是阎国师最擅长的,他会活过来,而阎国师,也会因为换过去的血,中上这种毒。
自己命不久矣,但阎国师也别想好,他刻意挑选,特殊配置的毒,只要一点点剂量,就会在不经意间,慢慢摧毁阎国师的身体,等阎国师发现时,必已来不及。
他说,以上这些,是送给有缘人的礼物。
这个有缘人是谁呢?
祝卿安愤愤:“不就是我这个大冤种!”
知野这人也够阴的,都要死了,还藏着这样的心眼,如果他不给知野收尸,就不会得到这份信息,如果没有人给知野收尸,这算是信又不算是信的东西,就会淹没在尘埃里,不为人知。
这人还把纸条贴肤藏着,在衣服的最里面,收敛尸体时没那么尊重,不帮忙擦身整理,同样看不到!
“你说他狗不狗!”祝卿安相当气愤。
萧无咎:“要不咱不埋了,让他烂在外面?”
“算了,坑都挖了。”
祝卿安长长叹口气,继续做被赖上帮忙的大冤种。
其实今天的事,还是顺利了非常多,容无涯那般警告,定然不是空穴来风,这里的大阵一定很危险,因为知野的存在,矛盾又别扭的心思,才让他猜到许多,抓住了机会。
“你说这个人……到底是想让我陪他死呢,还是不想我死?”
行为真的很矛盾。
萧无咎:“或许,他只是想和你相处久一点。”
时光总是无情,能得到丝缕偏爱,都是幸运。
在坟头洒上最后一捧土,祝卿安轻轻拍了拍:“梨树是来不及移了,稍后吧,等我空了,就帮你如愿。”
暮色渐染,倦鸟归家,微风低吟,孤坟独望,慢慢的,有一种别样情绪侵扰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