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陷空山与号山相隔数千里,她是大老远赶来。
哪吒眉心隐隐跳动,疼痛叫他的理智愈渐消弭,残存的只有耳膜的刺痛,一阵阵嗡鸣声里,还萦绕着她冰冷的声线。
唯恐听到她说起红孩儿的名字,他眼中的冰寒愈渐浓郁。
可见?到她眼中的抵触之情,他是压抑着没有开口,却忍不住心里几不可察的酸涩。
他想得没错,金蝉子暂且无事,又有木吒这个外人在场。喜恰不愿多袒露自己与金蝉子的关系,问?上一句红孩儿也无妨。
“这火云洞主......”
还未说完,忽听山下一声大喝,并?着金光闪闪,一时迷人眼睛。
喜恰微眯起眼看去,才发现原来这处高?坡能隐约看见?枯木涧的情况。那?火云洞前,一身形肖像哪吒的红衣少?年正?丢了枪,双手被迫合十,似乎极为痛苦。
“那?是红孩儿?”她错愕道。
起先不太确定,定了神再瞧去,不免神情染上丁点担忧。
洞前的少?年看上去比哪吒稍小?些许,与铁扇公主的形容差不相同,只是此刻乌发凌乱,一身红衣染了血色,瞧着可怜。
而收服他的人,也正?是喜恰有幸在灵山见?到过的观音菩萨。
哪吒面?色冷寒,冷哼着回应她,想挡住她的视线又想叫她看到,语气也藏了一丝试探之意?。
“对,是红孩儿。你见?到了,你......要怎样?”
不过,他的声音细听之下已经隐有气力不足,三昧真火的灼烧感经久不散,烧得他浑身骨肉刺痛,眼前也阵阵发昏。
可惜喜恰并?未发觉。
她用行动告诉了哪吒她要如何做,不与他多说,也没有多看他一眼,拎起裙摆就往山下走。
“喜恰!”少?年压抑已久的怒意?终于在瞬间到达顶峰,他这次怒不可遏,伸手拽住她的胳膊,“喜恰,你为何非要掺和这些事,为何不听我的劝告——”
是因?为红孩儿是她的未婚夫吗?
从?何时有的未婚夫,又有多深厚的感情,能叫她不顾观音大士在场,也要舍命相救?
只是十年,只有十年,为什么一切都变了。
他的唇瓣不自觉颤抖,眼尾洇上一点殷红,若说是怒到极致如此,更可以说是缠在心头?那?点消散不下的钝痛......和自己都不曾察觉的不甘委屈。
明明,他也对她很好。
难道真的一点都不好吗?
“义兄又为何非要管我的事?”偏偏他喜欢的人冷着声回答了他,“又为何非是我听劝告?我们明明在陷空山说好做朋友,我有自己的决定,不是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