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喜恰下意?识反驳。
哪吒顿了?一下,“那你是?不把我当朋友看。”
“......”
僵持不过一瞬,喜恰叹了?口气。
“我确有心事?。”她看了?他一眼,似乎不知从哪里开始说好,踟蹰着,“我失去了?三?百年的记忆,可这三?百年的记忆里,似乎藏着极为难明?的情绪,和难以释怀的人......”
一个她看不清是?谁的人。
埋藏在心里的爱/欲与痴念,无?法言说的执念与不甘,在凡间?的这十?余年来时而萦绕心头?,她笃定有这样一个人,却不晓得究竟是?谁。
垂目沉思的喜恰,没有看见哪吒的神色越发苍白,眉眼失落,他问她:“是?金蝉子么?”
喜恰原本?真以为是?金蝉子。
因为报恩是?她所能想到的唯一的执念,还有谁能让她这样心绪波动呢?
可得见金蝉子后......
“不是?。”喜恰轻轻摇了?摇头?。
她似乎自己也有困惑,“我对金蝉长老的感?受,好似并非如此。”
见到金蝉子时有欣喜,有执着,有释然,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交杂在一起……
可当重逢的喜悦淡去后,原来她极为平静。
而当她目睹他和西梁女王站在一起时,她的内心只?有祝福和叹惋。
那是?对教导她多年的长者发自内心的祝愿,愿他好,愿他心中有能牵挂的人,也有牵挂他的人。
又有叹息,因为她晓得金蝉子要成大道,成为真正的佛子,他会舍小爱为大爱,他和女王终是?错过。
可也正是?那一刻,她恍然明?白。
曾经有三?百年看不清的爱恨嗔痴,并不是?因为金蝉子。
“我不知道是?谁,又究竟有没有这样一个人。”喜恰仍心有迟疑,“可是?心里因此滋生的眷恋还在,叫我遇到玉女时,遇到金蝉长老时,一眼就看得清他们的爱意?。一定...一定是?因为我也曾如此喜欢过一个人吧?”
她抬眸看哪吒,却发觉他整个人僵住了?。
少年眸中波涛翻涌,琥珀色的瞳孔深邃起来,正错愕地看着她。
“哪吒?”
他仍不说话。
喜恰忽然觉得耳尖有点发烫,下意?识想抚过耳朵,首先摸到的却是?系在发间?轻晃的混天绫。
柔软又温润的触感?,和面?前总是?恣意?张扬的少年似乎大不相同,可的确是?属于?他的法器。
她也顿住,难得嗫嚅着,“你、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