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起裙摆,她往莲池走去,便见红衣少年倚在池边的一处玉栏前,身旁倒着几个碧玉色的酒瓶。
他不常喝酒,与他相伴的岁月里,喜恰也唯独见过一次。
下一刻,雪色衣摆瞬息落至少年身边,见他额发些微凌乱,喜恰下意识就抚上他的额角,想要替他理好?凌乱的发丝。
指尖却倏尔一僵。
习惯当?真是很?可?怕的事,更可?怕的是他已然垂眸,目光灼灼地盯着她,手也顺势揽上她的腰肢。
“喜恰......”
清冽的音色喑哑下来,含着一丝酒醉后的迷茫。
喜恰错开他炽热的眼神,叹了口气,“我?扶你回房。”
他应当?是真的醉了,轻轻嗯了一声,半边身体的重量都搭在她身上,馥郁莲香裹挟着一丝混沌的酒气,渐渐也蔓延在鼻尖。
“为何喝酒?”虽然晓得他许是心情不好?才?借酒消愁,喜恰还是问了一句。
哪吒一时没回答。
他比她身量高上许多,喜恰没有抬头仰视,自然看不见他的神色,可?担忧慢慢蔓延在心头,临到他房前,她没忍住又问了一遍。
“为什么喝酒?你的伤势也没有好?很?久——”怎么能喝酒呢,又这样不顾及自己身子。
还未说?完,门被哪吒轻轻关上,他又轻声打断了她。
亦或者叫回应,他垂头看她,难得翁声翁气,音色沉闷。
“喜恰,你去了三个月。”
揽住他的手倏尔一僵,喜恰有几分错愕。
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她去灵山这一趟,没有特地注意时间的流速,不知人间已过了这么久。
这下抬眸看他,只见他一双眼眸在醉酒的迷茫中还藏了一点黯淡。
“我?等了你很?久。”他如是说?。
房中唯余他与她二人,他蓦地收紧了揽住她的手,喜恰刚要开口的抚慰由此?被打断,被迫贴近他的胸膛,感受着那有力?的心跳声,一声一声。
可?她没有回答。
他的唇也无意中贴在她耳际,所过之处点燃了一片暧昧的热度。
“喜恰,你告诉我?好?不好?.....”
她僵着身子,这下反问他:“告诉你什么?”
他挨得她极近,莲香裹挟着越发灼烈的酒气一并袭来,酒香熏人,喜恰的心却渐渐平静下来。
没等他继续道,她抚上他扣在她腰间的手,声音沉静,“你快去休息吧,一会?儿我?让人送醒酒汤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