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拈起,只扫过一眼,目光便凝住了。
冉暮秋方才在跟系统说悄悄话,没有注意到男人的神?色,只等反应过来后,许意临便已然冷了脸,神?色看起来比方才训斥冉暮秋在外“花天酒地,不?知归处”时,还要愈发难看了几分?。
“若你继续同如今一般不?学无术、贪图玩乐下去,就不?必到行云斋来了。”许意临冷声道,“我再做不?了你这老师。”
“冉家家产全?被败光,总归也不?是我对?不?起列祖列宗。”
冉暮秋一下回神?。
察觉到男人话里的意思,他都惊得有些呆了。
男人的怒意来得太过突然,冉暮秋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嘴唇有些无措的张了张,过了一会儿,小声问?:“先生……是我的经文抄得有哪里不?对?吗?”
许意临似乎是真的生气了,一张向来凉薄清隽的俊颜,都浮现了对?他来说极其明显的震怒,问?:“你自己觉得对?么?”
冉暮秋脸都涨红了,一下就慌了,可他压根不?知道事情?是怎么败露的——
经文的确是他逼迫季淩给自己抄写的没错,可他仔细验收过,对?方就连自己那糟糕的字迹都模仿得惟妙惟俏,除非是专业的打?假机构,不?然是不?可能看出错处来的。
但没有办法,既然被看出来了,那、那好像也只能先承认错误,保证后面改正?。
冉暮秋连忙道:“我、我不?是故意的,可是真的太多了,我、我字又写不?好,所?以,只好要季淩帮我抄一点……”
说到后面,他声音越来越小,最后,跟蚊呐也相差无几。
许意临:“……”
他面无表情?的盯着少年因?为心虚而泛粉的耳垂,几乎快气笑了。
两人面面相觑。
冉暮秋自然也察觉了从自己承认错误起,许意临的怒意就比起方才更甚,他怯怯的和对?方对?视了一会儿,差点眼圈都变红。
冉暮秋也觉得自己有点太怂了,可是鼻子已经开始发酸,就想?着要不?要一不?做二不?休,干脆装哭算了——
就见男人忽然移开了视线,冷道:“让香茗将炭盆搬进来罢。”
三月初春,天气转暖,可行云斋的炭盆偶尔却还燃着。
冉暮秋吸了一下鼻子,连忙叫了一声香茗,不?一会儿,炭火就架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