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习惯了。」
「你家人呢?他们没有叫你离开他?」
「他们说因为我不乖,要他跟你求婚的话,你要听话一点。」
「原来是你原生家庭的问题。」
「是吗?」
「他们就是这样教你的,要乖,要听话,不能反抗,不能让别人不开心不是吗?」
「嗯。」
「天啊!这世界上有人心疼过你吗?」
「不知道,什么是心疼?」
「就是把你放在第一位啊!」
「他会在大家面前说他对我多好,帮我遮太阳,说他给过我多少东西,这样算吗?」
「那私底下呢?他有这么做吗?还是只有在外人面前?」
「我不想说了…..」
「你到底懂不懂爱?」
「什么是爱?」
「灵魂伴侣?」
「什么是灵魂伴侣?」
「天啊!我可怜的kathleen!」
「他记得你们的纪念日吗?」
「有,有一次我问他的时候,他说是四月三十一日。」
「…………………….」
「离开他吧!离开伤害你的人是你保护自己的第一步。虽然我很少劝人这样做。」
「好……….嗯…我也这么想。」
「那你的这份工作呢?」
「希望我那傲骨的灵魂除了可以餵饱我的精神之外还能让我足以生存。」
「所以你开始写作?」
「是的,我除了想要找份精神寄託以外,还需要一笔收入。」
「你满足了你父母对你的期待,他欺负你的那点可怜的男性尊严,还有他身边的人对你的霸凌,他视而不见。你满足了大家!你自己呢?」
「我……我不知道。我一直以来都这样,但我好累……」
「你眼里的光呢?没有了!你眼睛是黯淡的,你照照镜子吧!」
「所以我其实想上网找的是一份可以暂时摆脱这种感情的寄託?」
「你诚实一点吧!你真的是想学英文还是什么其他的理由吗?」
「嗯…….大概吧,你说的没有错。」
「你以为你找到了?chris?你的mr.right?」
「嗯,但他不就是诈骗吗?哈。这就是我。不会有任何好人、还是任何好事发生在我身上的。我习惯了,很可悲吧?」
「不要这样想,他让你发现了也好,至少你可以在停损点止损,不是吗?」
「那么,那份相信算什么?」
「你选择了相信,但你的第六感告诉你,你不能相信。证明你是对的,你没有错。」
「我没有办法再相信世界上有什么人可以相信了。」
「你还有你自己,不是吗?」
「你知道槓桿原理吧?当你要举起一个很重的东西的话,在槓桿的另一端,是不是至少要放一样重的东西才可以?」
「对啊,不是吗?」
「你有想过把支点往抗力点靠近吗?施力臂相对变长就可以了。」
「说这个干嘛?」
「我想找到我的支点,只要这个人当作我的支点就可以了。我想找到一个这样的人。不管人生中有多少重担等着我,我只要一个支点就可以撑起全世界。」
「你的意思是说,他什么都不用做,只要支持着你的天秤就好?」
「是的,他只要在那里,我相信他可以支持着我,我自己就可以撑起所有重担。我只要这样的一个人的存在就好。」
「你是被伤太深了吗?你的支点很难找吗?」
「很难,我用尽我目前所能,没有能遇到这样的人。」
「是不是你遇到的人太少?你不是i型人?就是introvert内向人?也难怪你看起来高冷,因为他们都不知道你每天都在舔舐自己的伤口之馀,还得面对所有的人的质疑。他们不知道你是控制着不想哭出来对吗?…….」
「看不出来对吗?」
「以为你很幸福…。」
「是演技太好吗?我好累,不想演了……」
「那就好好面对自己,好好看看自己。把专注力放在自己身上,你好好看看镜子里面的自己,还那么年轻,还那么美。你不过花了九天,不是九年。」
「我就继续装傻不要醒来好吗?」
「你不醒可以,但他会醒。」
「那我可以感动他吗?那么多人里面,难道他都不会有那么一两次动真情的时候?」
「别傻了,他们要的是钱吧?找一个有血有肉之躯,打开视讯,看看这个人,听听他的声音。叫他在镜头前晃一晃,免得开滤镜还是ai什么的。我的意思是他必须是个人吧!搞不好是个女人?你总得看看他的真面目吧。」
「我想报復!」
「他会在乎吗?他应该也有业绩压力吧?他会花时间在乎这种事吗?」
「我知道,但他就是有办法让我卸下心防。」
「我也知道,他们到最后都没有办法让人恨他们。因为他们太贴心了。」
「的确,希望我能唤醒他。」
「他的贴心也是有价格的。每样东西都是有标价的。他们只是一次结算,银货两讫。」
「那我该怎么做?」
「你会找到方法的。用你的方式。」心理諮商师说。
kat很庆幸自己终于将埋藏在心里的这些话说出口。好像说出来也就有人帮你扛了一些些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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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一朵花的生命。从含苞待放,绽放,到枯萎,不多不少大概就是七天。
在花店这么美丽又充满粉红泡泡幻想的地方工作,确实羡煞不少人。
谁又知道把这么美丽的花交给你的人,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