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毕竟要养的是狼,可不是猪。”
说这些话时她坐姿随意,神态慵懒,语调含笑,甜蜜又妩媚,但美艳绝伦的面庞却透着一种漫不经心地冷酷,浸地人骨头生寒。
宛如血红的荆棘玫瑰,越危险就越美丽。
狭长的白狐眸轻轻扑闪的纤长羽睫和润红的樱唇似有一种令人奋不顾身的魅力,但明知会被狠狠刺伤,仍然禁不住诱惑去靠近。
为她神魂颠倒,为她意乱情迷。
“你倒真有副柔软心肠。”
朱九真这样评价了他一句,似笑非笑的语气听不出来是称赞还是讽刺。张无忌一时涨红了脸,张口结舌不知该回什么。
朱九真好似也不需要他回话,她从袖中取出一个白瓷质地精致的小哨子,放在朱唇边吹出一阵清越的哨声。
没一会儿,一道娇小的影子从外面蹿了进来。
是那天那只被张无忌从狼嘴里救下的小猴子,他原本把它藏在自己怀里,但从昏迷中醒来就不见了它身影,他躺在床上也没法去找。
本以为它是自己跑了去,没想到也被带回庄子里了。
而且……过的还不错。
小猴一进来看到狼群下意识有些惧怕,但看到里面的朱九真还是蹿了过来,并且熟门熟路地蹲在了她坐的太师椅的扶手上。
它穿着一件精美的红色锦缎背心,头上还戴着顶小红帽,曾经中箭的腿虽然还被包扎着,但看它灵活的跳跃就知道已经没有多大问题。
光鲜亮丽的模样和八日前的狼狈逃命大不一样。
张无忌几乎是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小猴子讨好地拱起手,把自己手里不知道从哪里掏来的松子递给朱九真。
“真乖呀,小东西。”
朱九真把松子剥了喂给小猴子,又摸了摸它的头,小猴子也像是能听懂话般开心地在她手心蹭了蹭,一派亲昵之态。
要知道八日前它才从她箭下逃生呢。
朱九真转头看到他的呆样又是扑哧一笑,笑颜烂漫,盛极的容色越发显得娇美无匹,艳光四射,粲然生辉,耀目地令人不可逼视。
“你在想什么,定然是在心里说我的坏话是不是?”
她说是这样说,但看宛如红艳露凝香的雪白面庞分明是一副宜喜宜嗔的神态,显然并未真的恼他,只作随口调笑。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八日前它是猎物,我是猎人,如今我是它的主人,给它治伤,喂养它,畜生也是知恩图报的,可没有人心眼多。”
张无忌被她说中,又觉心虚又觉心头滚烫,只得低下头去。
直到这时才注意到她坐的太师椅另一边原来还俯卧着一头狼在她脚下,背上有渐渐痊愈的伤口。
正是那天初见时被她鞭打的折冲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