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艾拉干巴巴地憋出句道谢。
阿尔弗雷德并不介意她的笨嘴拙舌,他将床上餐桌支起,温和地推荐道:今晚的特制甜羹十分美味,您一定不会想错过它。我中午的时候过来看过您,但那会您睡得正香,便没忍心叫醒您。不过现在时间正好,您现在就开始用餐吗?
艾拉不知该如何回复,她很不适应这般温柔且周到的对待。
阿尔弗雷德敏锐地察觉到了女孩的不自在,于是自然而然地转身对布鲁斯说道:老爷,请允许我带来迪克少爷的问候,他已经在餐桌旁等您很久了。
我这就去。布鲁斯点头:艾拉,换阿福陪你好吗?
艾拉下意识拒绝:不用,我自己一个人就好。
阿尔弗雷德轻挑了下眉头,与布鲁斯对视一眼,也没强求,只留下一句:那您用餐愉快,一个小时后我再来收拾餐具。
说完,阿尔弗雷德将女孩手上的留置针拔掉,撤下空瓶和餐车,贴心地给这个敏感的女孩儿留下了一个安静的独处空间。
没了旁人站在身边,艾拉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吃完小桌上的食物,她就疲累地瘫倒在软枕上出神。从昨天在那个冰冷的小巷中苏醒,再到今日被口头收养,不过短短一天的时间,她就成了一个有家的孩子。
这一切好像做梦般恍惚。
艾拉不自觉地皱着眉头,心里空落落地很不踏实。
从昨日起,她体内就好像有两个灵魂在拉扯。
一个渴望着家的温暖,以至于时刻恐惧着这一切不过是镜花水月,最后只会空欢喜一场。
另一个则淡漠无波,有家也好,无家也罢,反正她对这世间只有这般留恋。
两种情绪泾渭分明又不断互相撕扯,艾拉细细体味一番后,颇觉有些烦闷,就干脆将这些复杂的情绪全抛在了脑后,只愣愣地盯着床幔放空脑袋。
然后不知过了多久,一阵轻快地敲门声将其惊醒。
推门的是一个还稍显稚嫩的黑发少年。看起来只有十三四岁,和布鲁斯如出一辙的黑发蓝眼,但五官轮廓却不怎么像他,不过同样的英俊可人。
嗨!你叫艾拉对吗?这可真是一个好名字。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迪克格雷森,如你所见,我也是布鲁斯的养子。
少年十分开朗且知礼,在观察到艾拉没有抗拒他进门后,他才真正地踏进房间。
嘿,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好吗?迪克关切地凑上前:我上午过来看过你,但那会你正在睡觉,所以现在才来跟你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