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1 / 2)

萧无咎和祝卿安解决了阎国师,非常顺利。

这老东西的确有点本事,这么多年积累不是白活,养的虫子的确比知野强多了,可祝卿安今天也不是普通的命师,他是收了师父师兄弟们礼物的小宝!

大师兄的符篆,三师兄带来的五行属性玉石籽,四师兄悄悄积攒的,从师父和大师兄那里’顺‘来的好东西,还有很擅长以毒攻毒的五师兄的礼物……完全够用好么!

什么破虫子,会飞的不会飞的,长的短的带壳的不带壳的,无论有多少种,无论多么多,把这些宝贝一股脑砸出去,通通化为飞烟!

你还敢把这里做丽都大阵阵眼?一把给你炸平了!

阎国师死前的眼神简直了,不甘,愤怒,威胁,怨毒……

大部分情绪,都是冲着祝卿安来的。

祝卿安淡然处之,这老头活着他都不怕,难道死了会怕?他只是有一点点遗憾,自己方才和萧无咎配合的英姿,简直帅极酷极,可惜没有人看到。

“这尸体……”

祝卿安有点小烦恼,一点都不想管,他觉得自己不鞭尸都已经是大度,非得管的话……

“要不一把火烧了?”

萧无咎却按住了他的手:“你刚才不是说,师父他老人家在帮忙破阵?丽都大阵是阎国师做的,肯定用足了心血,也不知有没有什么坏招,他的尸身……或可有用?”

“对哦!”

祝卿安想起来,自家师门肯定瞧不上这些邪门歪道,但阎国师这阴暗性子,真就没准,万一呢?万一他把自己身体也做成了机关一环呢?

“那走吧,把尸体一块带过去。”

“可能我去不了了,”萧无咎眼梢眯起,看了一眼天边,那边有新的信号弹,“阎国师死了,诸侯们可没死……卿卿和亲卫们一起回师父身边,好不好?”

祝卿安皱了眉:“我与你一起。”

他可没忘师父说过的话,不和萧无咎一起,萧无咎可能会有危险,至于阎国师尸体,他又没那么执着,让亲卫们送过去就是了。

萧无咎:“那——”

“主公!我可找到你了!”白子垣飞纵翻越宫墙墙头,直直冲过来,“外面街上有大热闹,阵法好像不用担心了,城外打的也凶,但好像有单骑横穿战场过来了——”

随他脚步往前的,还有一路飞奔的白老虎。

“吼!”

白老虎身子矫健,皮毛被风吹拂,颤动出水一样的波纹,可谓又野又美。

它嗷一嗓子就朝祝卿安扑过来——在他脚尖前顺利剎车,卸不掉的力气往侧,它干脆绕着他转了好几圈,又是贴贴又是蹭蹭,一个凶猛威武的大老虎,撒起娇来竟然粘粘乎乎,让人没眼看。

“小乖!”祝卿安使劲揉白老虎脖子,把手按进它毛毛里,感受许久不见的油光水滑,“我可想死你了!你想不想我?”

“吼!”

白老虎含住他的手,不咬,也不松嘴,用吊睛圆眼表达自己的不满——

虎想死主人了!主人都不叫人来接!坏!

“好了好了,我错啦——”

祝卿安又是道歉,又是贴贴揉揉,都不管用,干脆往下按它的圆脑袋:“那之后都由你来带我跑,好不好?”

“吼!”

白老虎这下高兴了,头一顶,把祝卿安拱到背上,四爪焦躁挠着地,看向萧无咎,那意思——

咱们跑去哪儿,你倒是给指下啊!

萧无咎:……

“你来的正好,把尸体带过去,同时保护解阵的师父和师兄弟,”他只能快速吩咐白子垣,同时转身跳上宫墙,“我去会会老朋友。”

白老虎一看他动作,仿佛听到了出征号角,立刻往那个方向冲——

一人一虎,不,两人一虎迅速消失在视野,徒留白子垣风中凌乱。

啊这……

来了,但来了个寂寞,跟不了主公,还得带个尸体回去,刚才的小伙伴小白也见异思迁,跟人跑了。

“这叫什么事啊!”

白子垣一跺脚,扛起尸体就往集市方向跑,再晚热闹都看不上新鲜的了!

……

萧无咎跟着信号弹指引,来到西门,果然,等到了冯留英。

冯留英是单骑来的,翟以朝在外面守着,他的大军过不来,但若集大军掩护,他只身穿过,倒是没问题,正低调暗潜,吭哧吭哧爬墙头呢,突然觉得不对劲,抬头一看——

萧无咎坐在墙头上,很礼貌的伸手打招呼:“来了?”

冯留英:……

这狗东西还不是一个人来的,冯留英默默翻上墙头,刚坐下,就看到墙根底下的祝卿安,骑着白老虎,白老虎警惕抬眼看他,虎视眈眈,好像他一动,它就要扑过来咬死他似的。

你们是不是太不讲究了点!

冯留英瞪向萧无咎。

萧无咎脸皮厚的很,根本不觉得有问题,还啧了一声:“冯侯怎么这么有空,自己一个人来了?”

冯留英:……

讽刺我是吧,踩脸骂是吧!

“别以为你这样就能赢了我,只要我——”

“只要什么?”萧无咎话音慢条斯理,“没有兵,掌不到权,一切都会是空中楼阁,纵使冯侯一身孤勇,单枪匹马杀到皇城又如何,这般出风头,是想被谁杀了?齐侯,西平侯,还是——本侯?”

冯留英怎会不知?但也得进城努努力,反正不能在城外干看着,他知道自己或许已经输了,但不太想承认,他不想屈居人下,不想跪着讨生活,他才四十多,远远不到老的时候,还有那么多仗等着他打,还有那么多儿子要养,还有那么多那么多……

他如何甘心?

萧无咎:“我这里有个建议,要不要听?”

冯留英心烦的很:“有屁放!”

“边城再往西,有沙漠,也有无垠疆域,阔辽壮美,那里有无穷土地,无尽金银……”萧无咎点到为止,“若说距离,那里离冯侯更近,冯侯为何偏偏盯着此处不放?你有精力,有能力,比任何人都熟知境况,为何不开创一番伟业?”

冯留英愣住,对啊,为什么从来没想过这个方向呢?

所有人都争抢的东西才香,所有人都觉得江南富庶,得咬一口,谁咬到了谁就是真英雄,所以他也必须得抢一抢,可若往西……也不是不行。

那边的情报,各部落,小国,谁和谁有恩怨,谁悄悄和谁结了盟,谁偷偷睡了谁老婆,他知道的一清二楚,往日也不是没在那边搅弄过风雨,占占小便宜,可那边的人太野蛮,不通教化,他这个大老粗都嫌弃。

现在想想,那边资源虽然不如这边多,但地方大啊,穷的都是下层的奴隶,所有资源供养的贵族,可都是富的流油,他要是一不小心,打成了那边的王……底下所有部落进贡,他会穷才怪!他的儿子们也能个个有安排!

这怎么说不是另一种大好机会?

可若真这样去做,他就得投入全付身心精力,凉州都没办法认真经营沁润,相当于是抛弃了这边所有,要是他真的在西边发展的好,成了王,不能常回来,凉州这个封地也会名存实亡,渐渐回归这边的新朝。

冯留英目光复杂的看向萧无咎,这狗东西可真是黑心肠,还没坐上那个位置呢,就连这个都想好了?

“我的确可以,可凭什么呢?我为什么要帮你做嫁衣?”

冯留英目光微移,看墙下面,祝卿安一点都不觉得这边有危险,已经和白老虎玩起来了,白老虎也是,那么大一个子,那么凶的长相,那么矫健的肌肉骨骼,竟然跟个大猫似的,随便祝卿安玩,随便祝卿安撸。

真是越看越不甘心,如果这天命命师归了自己,如果当时先遇到祝卿安的是他……

萧无咎很不喜欢他看向自家军师的眼神,声音凉下来:“你若不愿,只想打架,本侯奉陪,反正当时掳走我中州军师的帐账——本侯还未跟你清算。”

冯留英心弦一震。

他怎么忘了,萧狗心眼最小,睚眦必报!他们同为诸侯,能说得上话,性格里的确有相似的部分,但也的确,是结了仇的,萧狗没当上皇帝还好,当了,自己绝对没好日子过!

真打的话……怎么打得过!他那外面大军还被翟以朝拦着呢,拦的死死的,根本过不来!

到底凭什么啊!凭什么天底下所有好处,都让他萧无咎得了?凭这狗东西长得帅么!

不过好像也不是没有退路……比如之前那个赌约,他可以放出话去,说是自己守信用,敢赌,就敢接受结果,让萧狗去登基,这样里子面子全能保住,何乐而不为?

冯留英转着心眼子,很快有了决定,但决定是一回事,好处是一回事,他清咳两声,开口道:“我这人你知道的,向来大方仗义——”

同是诸侯,交道打了这么久,谁不知道谁?他一张嘴,萧无咎就知道他要说什么,直接阻了他的话:“好处没有,你且自己好好想想,考虑清楚了,就滚蛋。”

说完还转身就走,墙根底下的祝卿安和白老虎也是,都没跟他打个招呼,也没让他摸一下毛毛!

冯留英顾自坐在墙头生了半晌闷气,最后磨着牙道:“别以为你能得得了好!又不是我一个人来了,还有那么多人,你最好全赢了!”

他原本想跳下墙头往回走,手刚一动,又停了下来,站直转身,看向繁华的丽都城。

若真那样决定……这只怕是最后一眼了。

打是不想打了,热闹总能看看吧?

冯留英非但没走,还眼珠咕噜噜转,盯准一家食肆,跑过去偷了一坛酒,几包卤味,朝声音最响的方向走,寻了片最安静宽敞的屋顶高处,一边喝酒,一边看热闹。

丽都大阵太极点,大阵已经破的差不多了,对峙却没停。

原本百姓们已经被万元道长说服,没人再提异世之魂的事,但仍然有人抗拒他们的存在,抗拒他们解阎国师布下的大阵,吵闹的很。

“——我算是听明白了,没理也得硬搅和,怎么着,是怕以后骨器好处沾不着了,心里知道姓阎的是垃圾,也得护着?”

人群中,葭茀慢条斯理扬声:“可我怎么听说,姓阎的完蛋了,这链条以后再也没有了,你们便是再惋惜,再不服,也没用了呢?”

“啪啪啪——”

有人鼓着掌走出来,雍容贵雅,长眉入鬓,正是郑夫人:“姑娘好一颗玲珑心,可不就是如此?”

“原是真的啊,”葭茀捂唇笑,“我才来丽都,只是听闻,夫人这般笃定,可是有了证据?”

“自然。”郑夫人直接拍出两张纸,“这是阎国师用来养骨器,就是诸位所知道的’极品骨器‘,用的方子——你们且看清楚!”

极品骨器养在哪里是秘密,本身的金贵却不是,阎国师指着这链条赚钱,稳住地位,早就有意发散,传的人尽皆知,其中甘枝玉露和红粟果泥尤为传的奇妙,是所有秘密的重中之重,多少人趋之若鹜,却打听不出一丁点线索,现在看到了,怎会不一哄而上?

上面写的药材,百姓们大多不知道,但百姓里有大夫,大夫们一看便知,这不就是个普通方子,还搭配的略奇怪,莫说治病,用来养生效果都差了点,方子里唯一特殊的,就是阎国师的血。

“……啊这,那阎国师要是死了,岂不是再也没血了……那骨器再也不会有了?”

“阎国师私底下说过,普通的骨器没什么用,跟自己回家抱婆娘差不多,必须得是这极品骨器,两个方子养出来的才能益寿延……”

“没准这味药是假的!是这女人故意混淆——”

“哟,你这话说的,”葭茀话音讽刺,“你意思是根本用不着阎国师的血,用这方子上其它药材就能配出来?我看看,山楂红枣当归茯苓……就这东西,你们谁家没吃过用过?这东西能养成骨器,那岂不是天底下人人都是骨器了?你们都是?”

“我才不是!”

“你哪来的,别乱说话!”

这下带节奏的人是真的慌了,而且,普通百姓开始看他们笑话了。

“你们有时间在这闹事,不如赶紧去找到阎国师,把他抓起来,好饭好菜伺候着,天天给你放血,只要他活着,你们不就有骨器了?”

“去呀,快去!就是得小心些,别让人给弄死了!”

“怎么不动?是害怕了?刚才对别人是不是硬气着呢么?”

“可别怪我们没提醒,阎国师可老了,活不了几天了,再不去找,没准这最后的机会都没有了哦。”

“已经没有了!”

白子垣正好赶到,把扛着的尸体往下一扔——

尸体砸在地上,激起灰尘。

阎国师的脸,丽都百姓都认识,往日总是高高在上,倨傲,冷漠,疏离,好像世外高人都该是这样子,遂大家都没注意到,什么时候,这人这样老了?

头发花白干枯,脸上沟壑丛生,眼底青黑,整个人丑的没法看。

这就是他们过往一直追捧着的国师,一线可登天的仙人?就这样子,能说服得了谁?

这不就是……普通人?跟他们一样,会老会死的普通人?大家都是人,凭什么我要怕你,敬畏你,真正该尊敬的,好像不应该是谁的本事,而是谁的善良,本事这种事,想学谁都能有,善良去未必。

——就比如现在最后破解阵法的那个老头。

人家也是须发皆白,但人家的白发亮如银丝,光泽闪耀,人家脸上也不是没有皱纹,可人家精神矍铄,面色红润有光,人家还被卷进这破事里,认都不认识丽都的人,看到大杀阵不对劲,就热心肠过来帮忙。

里里外外一比,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死的好!”

“这老东西早该死了!”

第一句出来,紧接着是第二句,第三句,声讨阎国师的声音成为浪潮,有那不同意的,也瞬间被怼回去了。

女人们的声音,越来越多,越来越大。

百姓群里,有以素娘为首的问题:“为什么一定要去信那飘渺无形,哪日就会崩塌的劳什子教?自己双手挣来的日子不是最踏实么?到底什么才是生活,是三餐四季,亲人在侧,平安和乐,还是不知哪天会消失的不劳而获,损人利己,享受攀比?”

商人堆里,有关芨为首的质问:“这样丧良心的钱,挣得真的爽么?为商者,锱铢必较,谈判争利,难道不是这个完成生意的过程爽?我们开商路,闯名声,为天南地北的百姓带来新鲜商品,为国家创造巨大财富,扬国名,立人威,这样得到的赞誉,这样得到的尊敬名声,难道不爽?”

“没错!我们走过的路,谈下的生意,最终成就的是自己,搞什么骨器,玩这种阴私东西,好意思抬头跟人说自己是干什么的么?有本事的人,根本没必要这般折辱自己!”

丽都大商商家,商言也站出来帮腔,一边说着话,还一边偷偷看含霜,眼睛亮亮,小狗似的,想要姐姐看他一眼,夸夸他。

也有基层小吏,比如暮行云和他的朋友们:“我等寒窗苦读,孜孜以求的,是报效家国,为百姓谋福祉,为家国盛世永昌,立不世之功,留青史之名,腐朽糟污的东西,怎配我等效力!”

一声声,一句句,所有声音凝成浪潮,击打拍岸,从百姓到读书人,从商者,到有识之士,最后拧成了一个声音——骨器邪道,该当要灭!

不是没人想反对,可不知为什么,家里的女人们突然挺直了腰,变得特别狠,敢说一句,她们真敢揍过来!往常也不是这样的啊……

大势已去,不如就……从了。

所有人里里外外的经营,年年月月的浸润,在此刻,成果全部显现,一堆一堆的人,站到葭茀身后,关芨身后,郑夫人身后,素娘身后,形成人墙,形成更大的势——

骨器便从今日绝迹,这世道也该变了!

天上的人……你们看到没有,你们的叮嘱,你们的期盼,你们的牺牲……全都没有白费!

我们可以做到,我们做到了!

几个世家家主看着眼前一切,心弦颤动。

时移世易,有些糟粕,好像是斩断的时候了……这就是……天命所归么?

“虫,虫子!”

“诈,诈尸了!”

有人突然惊悚尖叫,阎国师的尸体动了!

再一看,并不是人诈尸,活过来了,而是他的身体化成了虫子,除了衣服,头发,皮肤,骨血,全部变成了虫子,从衣服里钻出来,瞬间炸开,数量密密麻麻,遮天蔽日。

萧无咎还真没看错,阎国师心思阴毒,死也要拉人陪葬,他的尸身,就是最后手段,倘若敌不过,大阵要被破了,就会化为万千毒虫,对旁边人群进行无差别攻击,死谁都行,皇亲国戚可以,世家贵人可以,寻常百姓也可以!

但是没关系,万事有师父在!

万元道长当然要替自家小宝兜住:“老大老二老三老四老五,都给我过来——”

师父一声号令,众人齐聚,指尖结印,法器扔出——

天地气息陡变,天边惊雷如灵蛇划过,阵中阴阳鱼首尾衔接,旋转不停,雾气不知从何汇聚,瞬间壮阔,凝成各种动物形象,扑跃而来……

区区虫子,安敢放肆!

虫雾被驱赶,被吞噬,一只都飞不出来,也莫妄想伤一个百姓。

此一幕,惊掉了所有人的下巴。

聪明人也看出来了,万元道长根本没怎么使力,他破阵都举重若轻,何况几只虫子?他故意把徒弟们叫到身边,并不是想偷懒,而是想让几个徒弟被看到。

他们的优秀,他们的善良,他们的功德……

他们帮的人,是祝卿安和萧无咎!

冯留英手里的鸡腿都掉了,这……他怎么觉得有点熟悉?莫非是五峰山!

这个山头,他不算熟,但他的父辈,祖辈,但凡信一点命,信一点天道的,都知道,什么阎国师,搞的那个什么献祭教,一点都不正派,真正的正统道教,怎么可能是那种肮脏玩意?五峰山,才是千年传承的峰头,避世而居,寻常人根本没机缘见得到……

原来祝卿安是从这里出来的,怪不得是天命命师!

……

祝卿安和萧无咎和没找到齐束,更没找到西平侯,两个人去哪儿了?

“我来算算……”

祝卿安一边掐算卜卦,一边指点方向,分别该往哪里:“小乖快,右边!”

“吼!”

白老虎带着他跑,穿越城中街道小巷,萧无咎在墙头屋顶运轻功跟着,很快,找到了西平侯。

“哦,找到我了,又怎么样呢?”西平侯冷笑,“看到我这些兵没?你们所有诸侯加在一起,进来丽都的兵,都不如我多!你单个人,武功再厉害又怎样,双拳难敌四手,你既然过来找死,就和齐束一起死在这里吧!”

祝卿安立刻警惕:“你杀了齐束?”

萧无咎却摇头,拆穿了西平假:“他杀不了,齐束再拉,也不至于死在他手下。”

“是没死,但也离死差不多了!”西平侯的眼神很奇怪,像是不甘,又有几分得意,“你说他怎么那么想不开,大好的机会,他不去找你打架,反而要来对付我,怕是成天吃那些家乡菜吃傻了!注定下场凄惨,无人送终……和你一样!”

萧无咎:“你、找、死!”

二话不说,拎起长戟上去就干。

西平侯的话,祝卿安只信一小半,照他的卦象看,齐束也的确与这个人有过纠缠,以齐束性格,应该会想和萧无咎打架,他这一年多看得很清楚,齐束,冯留英,萧无咎,他们三个才是彼此看得上的对手。

在齐束眼里,最终能坐上那个位置的,只能是他们三个中的一个,西平侯还不配,他却非得找过去……是不想争这个天下了?

为什么?

祝卿安认真回想,想起了萧无咎跟他说过的话,齐束的成长环境,家族背景,狠心的养母,养蛊似的兄弟们……或许在齐束眼里,这些人也不配,他不想夺下天下后,又和这群人继续窝里斗?

可齐束自来傲气,心眼又多,应该不怕这些斗争才是,那就是……发生了什么意外,这条路已然看到了尽头?

祝卿安看着远处刀光剑影,又觉得有点不对劲,西平侯的人的确多,但好像有点拉,西平侯本人也很怂,武器都没拿,根本没打算和同是诸侯的萧无咎打一场,就这个样子,怎么提升士气,让底下的兵信自己能赢。

他哪里知道,二师兄今天干了个大事,去给西平侯下了药。

自打上次琴会意外,元参知道是西平侯干的,就琢磨着得报个仇,准备良久,今天终于找到了机会,一大早就出了门,实施计划,不然怎么祝卿安和萧无咎回院子没见着他,连师父师兄弟们进城,找他都用了很长的时间?

西平侯好歹是诸侯,身边防卫严格,对于毒物,警惕性很敏锐,但二师兄下的不是剧毒,而是让人亢奋又萎靡,各种效果混合一体的东西,比如会让人很兴奋,很想找女人做色色的事,又坚持不了太久,还没真刀真枪干事,就会一泄如注,同时会憋不住,很想拉肚子,立刻就要去茅房……

总之,这几个时辰下来,可把西平侯折腾的不轻,也所以,他在接到阎国师信的时候,异常愤怒,时至如今,他都还拿不起刀!

祝卿安没有怜悯众生的想法:“主公打死他!”

这狗东西,早就和阎老狗勾搭上了,不然前番怎么会有那么多便利,他那个仇还没报呢!

萧无咎正有此意,招式更加锋利铿锵。

连白老虎都大声助威:“吼!”

你行不行,不行虎上!欺负主人的狗东西,都得死!

最新小说: 国宝竟是我自己 虚空大帝 我在妖魔世界老当益壮 长安乱:妖孽丛生 误惹邪王:无良医妃难搞定 女配太娇了怎么办[快穿] 糙汉与娇花 是神棍,不是军师 抱抱就好眠 人生模拟器